钱大夫突然发出很大的咳嗽声。

王妈妈止住了抱怨,含糊道:“她把您气晕了就跑了,这回我一定要去明武堂告她一状,请老侯爷为您做主!”

“此言差矣。”钱大夫摇着头说,“我看老夫人的脉象,较前天强健有力了许多,想来是血气冲破了淤阻病灶,这才恢复了语言能力啊。”

王妈妈听迷糊了,“照你的意思,三夫人把老夫人气晕,不但无过,反而有功了?可你之前不是还说,中风病人最忌动怒,只会加重病情吗?”

钱大夫捋着胡须辩了一通医典,“医书常说千人千方,大部分中风病人的确忌动气动怒,但老夫人的情况就属于特例的一种,我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了。”

他从药箱中拿出一个小瓷瓶,放到床边的小桌上。

“老夫人,这是我之前研制的一味药,但那时候你的病情和现在不一样,用这个药风险极大,所以我一直没拿出来。”

“现在你恢复了语言能力,证明体内的病灶有好转的迹象,若是能配合这味药服用,下地活动的几率会大大增加。”

韩老夫人盯着药瓶,“可有,后遗症?”

钱大夫淡淡道:“后遗症肯定会有,但也不会比您现在的情况更坏了。”

这话算是说到了韩老夫人心坎上,她这些日子躺在床上动弹不得,口不能言,几乎彻底成了一个废人。

更让她痛苦的是,老侯爷只在回府那天来了寿宁堂一趟,还是为了狠狠斥责她,骂她欺上瞒下,调换侯府千金,纵容姐弟乱伦,败坏侯府名声。

还说要不是看在她年纪大了,又为他生儿育女的份上,他一定要休了她。

从那以后,他就再没来过后院,而是日日和方小娘待在一起,甚至还抬举那个女人跟姜穗宁一起管家。

这情景,和当年岳家出事后,老侯爷抬举她来打压岳夫人,何其相似?

这个男人薄情寡性,二十年都没变过。

钱大夫走后,王妈妈小心地拿起药瓶,“老夫人,您要用吗?”

“用,当然要用。”

韩老夫人话里带着一股狠劲儿,“我要是再这么一直躺下去,岂不是让那两个小贱人得意了?”

这说的是方小娘和姜穗宁,韩老夫人连她们两个一起恨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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